【b站】从遗作《石头与桃花》开始:“人类的前途应该光辉灿烂” —

2022年12月18日,从遗灿烂西西因心脏衰竭,作石在医院安详离世。头桃西西的花开一生,精彩、始人愉快、前途b站有益、应该有意义。光辉如她所言:“对,从遗灿烂我们并不怕。作石人世匆匆,头桃有什么好怕的花开。”《石头与桃花》收录了西西在生命最后所写的始人中短篇小说,书名的前途“石头”取自其中的《石头述异》,“桃花”则取自《桃花坞》。应该是“石头也会开花”的意思,植物可以勇敢地从困难的石隙里茁长。在这部遗作中,西西借天上星尘之口,告诉人类小孩:“人类的前途应该光辉灿烂,无可限量。”


近日,纪念西西系列活动首场“思念西西——从遗作《石头与桃花》开始”在方所北京店举办,知网播客主播宝婷,青年学者贺嘉钰和西西的两位编辑管小榕、伊夏一起,从西西遗作《石头与桃花》谈起,现场分享了这位“香港文学祖母”灿烂的一生。


“思念西西——从遗作《石头与桃花》开始”活动现场(主办方供图)。


据悉,接下来,方所还将举办纪录片《候鸟:我城的一位作家》放映会,方所周年庆读诗会等纪念西西的系列活动。管小榕表示,目前,包括西西的手稿、历年作品、年谱等在内的和西西一生有关的展品正在方所北京店内展出之中,11月8日,香港西西空间的主理人罗乐敏也将带来珍藏在馆内的6只毛熊,展览将持续至12月18日西西的逝世纪念日,“给读者呈现她的另一面。毛熊对西西来说,也是一种创造,跟写作是优酷一样的。”


《石头与桃花》是西西生前最后作品的集结,也是一卷八十岁前后、人生暮色中的女性书写。其中有对《桃花源记》的改写,有元宇宙之思的星际智能小说,有西西从少女生活至八十余岁的土瓜湾故事。走进《石头与桃花》,我们可以看到,在凉茶铺的白猫大宝性别不详,终日痴肥;洗衣店的唐猫芝芝循例每天清早在店门口排开三至五只蟑螂,献给户主;武梁祠的石头会说话;如果晚上12点前没有从桃花坞回来,花花就会把“我”变冬瓜。


《石头与桃花》,西西 著,译林出版社2024年10月版。


《我城》被形容为关于香港必读的文本


活动现场,宝婷简要回顾了西西的一生。西西出身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,20世纪50年代,西西与家人追随西西的父亲来到香港,从此定居在香港,“西西的童年,十来岁这样一个年龄段,她的生活就已经是比较颠沛流离的这样一种状态了,而且每到一个地方,她都不是很有归属感。”也是从这个时期起,西西开始尝试写作,“从1960年起,她除了小说和新诗的写作以外,还涉猎了电影、剧本,各种各样的文体创作,同时投入了文体杂志和报刊的工作。”


童年的西西,喜欢玩“跳房子”的游戏,一格一格地跳,裙子随之轻扬。“西”就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两只脚站在地上的一个四方格子里。壮年的西西,开始用手中的笔,在稿纸上进行“爬格子”游戏,文学成了她生活的基本事实,于是西西成了作家。晚年的西西,因为乳癌手术后遗症,右手完全失灵,从此改用左手写作。重头练习,过程艰难,但亦是另一场游戏。《石头与桃花》中的2015年至2021年间全部篇目,都是西西用左手写下的。


1975年,西西在《快报》连载的小说《我城》,成为她为人所熟知的一个突破点。“《我城》被后人形容为关于香港必读的文本,但实际上,我们知道,西西并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。她1950年从上海来到香港,所以她进入香港的视角和其他人会有些不一样:她会看到非常民间的角落——用她的幻想,以及她对现实的悲悯之心,去记录所有平民,老百姓,新移民,记录所有的相聚离散,在每一寸日常生活的土地上发生的事情。”宝婷表示,这也是为什么《我城》这部作品非常受欢迎的原因所在。


改用她的左手继续着写作


“西西到晚年其实经历了很多的病痛,她曾经写过一本书叫作《哀悼乳房》,其实就是她在查出乳房的疾病之后,把她治疗乳腺癌的过程记述下来的一个作品。”宝婷说,因为治疗的后遗症,西西的右手逐渐丧失功能,到了2004年,右手完全失灵,“大家可以想象,一个一直靠右手写字的作家,她的右手失灵,对一个人是多大的打击。但是西西却没有消沉,她改用她的左手继续着写作,哪怕她的日常生活也是继续用着左手。”


伊夏在《白发阿娥》中看到西西拿“左撇子”这件事写了一个序,她说,“写字的任务从此交给左手,但哪里是写字呢,就是画符”。在伊夏看来,这对于作家来说是一件很痛的事情,“我会想到我自己的豆瓣签名‘沙滩上写字,银河里投掷’,就是尽管写无可写,写也不能写,但我还在写,有一种,虽然悲壮,但仍然有力量。”


宝婷表示,在西西的文字里完全看不到因为疾病或者不便所带来的要么消极,要么过于积极的情绪,“而是很淡然处之的,既然情况就是这样,那我就想一些办法去处理它,哪怕说我就是要写作,或者说我就喜欢做手工,我用右手把它作为一个辅助的手,最多就是固定一下、按一下,简单的这样一个操作,左手去做那些复杂的操作,这么多年她也是一直这样过来的。”这一点在展品中的手稿里也可以看出来,宝婷说,“她用左手写出来的字,一开始字是非常大的,渐渐地根本看不出来那是非惯用手写的字。”


左手写作的《星尘》手稿。


“我们很惭愧,但你们不必灰心难过”


大约六七年前,贺嘉钰在网上买了一本二手的《我城》,打开这本书后,贺嘉钰在扉页发现了一行女孩子的字,“这真是一本有意思的书啊!”书页边的很多地方,都有这个女孩写下的批注。这让贺嘉钰觉得特别动人,“我在想,读西西作品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?这个读者捧起西西的书,那是一个怎样的心灵呢?有的时候我们觉得人和人之间会存在很多的隔阂,或者没有那么自然的去向彼此敞开和打开,但是如果有一个人告诉我:他喜欢西西,他喜欢读西西的作品,我好像就会瞬间和他产生一种连接。”


在《我城》的封底,有一段话是贺嘉钰特别喜欢的,“目前的世界不好。我们让你们到世界上来,没有为你们好好建造起一个理想的生活环境,实在很惭愧。但我们没有办法,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,又或者我们懒惰,除了抱歉,没有办法。我们很惭愧,但你们不必灰心难过;你们既然来了,看见了,知道了,而且你们年轻,你们可以依你们的理想来创造美丽的新世界。”


西西画的猫。


在贺嘉钰看来,西西即便在自己的生活中有一些物质上的窘迫,在她的生命历程中经历了很多身体上的困难,但她对未来是抱有信心的,“她怀有这样一种信心去生活,她也希望在她的书里面传递给我们这样充满明亮的一种生活的态度……很多人说西西的文字作品充满了童真,我觉得她不仅仅是童真,那是一个人始终在用一种新的眼光去打量自己的生活,她想给生活创造出一些新的东西——哪怕她在80岁、70多岁的时候,她还要想写出和自己以往不同的作品。我觉得,这是作为一个作家所能够带给这个世界最好的礼物。”


记者/何安安

编辑/张婷

校对/卢茜